病人家属说:“兴达你都不知道呀?是生产热水壶、空调冰箱的那个兴达吗?”
刘梅点开B度语音捧着手机听了一遍又一遍,听得完全懵了,原来他们是那么厉害的人——
她所能想象的最有钱的人就是席太太,就是像周秀同学那样的人。那样的人家竟然是周秀的亲生家人。而他们只是山沟沟里的普通农民……也许秀儿跟了他们,就不用那么拼命了吧。
刘梅不禁回忆起昨夜。
深夜了,她来到了医院,发现周秀正在休息室写试卷。值班的护士已经困得哈欠连天,所有家属睡得酣熟,周秀仍在奋笔疾书,草稿纸用了一页又一页。
直到凌晨四点,她才放下手里的笔,脸上困顿却满足的笑容。
她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沾桌面马上就睡着了,白净的脸蛋被桌子压出一道辙痕,可她却睡得那么香。
刘梅想起周秀有好几夜都是这样应付过去的。她嫌回家一趟浪费时间,又害怕来不及看周成最后一眼,所以经常守在医院,怎么劝都劝不走。
现在她是想要拿竞赛的奖学金给爸爸治病,拼了命地学习到深夜。
刘梅抱着手机听语音,脑子浮现起周秀通宵伏案的画面,鼻子一酸,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