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口贴,不知怎的那个委屈劲儿又上来了。
也许是郁谋说:“要用棉签消毒,不然会感染。”
感染,化脓。哦……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她变得很谨慎。她在学校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生怕做了什么事情让池小萍的负担更重。她是觉得她们这个家再也经不起新的打击了。池小萍赚多少钱她一清二楚,事业单位死工资,一个月都算上有 6500,支援施学进 1500,她妈妈还要攒两三千。真的不容易。
郁谋说蛋严重时,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疯狂地替妈妈算,医药费一百万,要攒多少个两三千才能还完啊。她觉得自己好差劲!十六岁的她感到无能为力,惊惧惶恐。她胡思乱想,把所有可能的最坏的情况都想出来,她怕欠钱,她怕她妈又要还钱,她好怕好怕。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害怕。她很想找一间小黑屋子缩起来。
最后一个创口贴贴完,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大颗眼泪吧嗒一下,滴在了郁谋的腿上。
这颗泪她酝酿了好久,她一直憋着,觉得应该不会掉下来,晾晾就干了,可是她控制不住。
郁谋被这颗突如其来的眼泪搞的不知所措。他刚在出神,等他回过神时,女孩的眼眶鼻头都红了,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