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地老不站起来。
倪不逾显然没有这个耐心。
眉宇间的烦躁在看到水粉画被破坏的那一刻就悄然爬了上来,在此刻愈演愈烈。
他直接走到桌子边,朝她身后伸出手。
蒋欢下意识一挡,下一刻,倪不逾从她身后拽出一个喷壶。
喷壶里装满了水,颜色略沉,大概还混合着水粉溶解剂。
倪不逾举起喷壶轻轻朝“融化的月亮”上喷了下,月亮的边沿随即又消融了一点。
蒋欢一张小脸红了又白。
“我来的时候这个喷壶就放在这,真的不是我做的。”她挣扎着,咬死了解释。
倪不逾完全不想听。
把喷壶放在地上,他面沉如水地看向她,再次说:“下来。”
蒋欢哽了下,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对上他那双黑冷的眸子时猝然哽住。
他眼底漫着戾气,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已然厌烦至极。
蒋欢被他这一眼盯得心里发毛。
她抽噎了一下,老实地从桌子上爬了下来。
“明天单独向盛栖池道歉,或者当着全班的面向盛栖池道歉,你自己选。”倪不逾声无波澜。
蒋欢怔了一秒,又要哭,“倪不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