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梨一打开门,恰巧碰见斜对门有个病房门敞着,医生护士推着病床急匆匆往电梯口跑,床上老人的手在推动的过程中从被子里晃出,无力地垂下,随车的走动轻轻摇着。
人咽气了。
贝梨回头看一眼关上的门,透过探视镜,能看见随厌在悄悄抬手揉着自己的胃,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她心里的负罪感渐渐加重。
罢了,就照顾他到出院。
但是以后再想让她给他点一次吃的东西,呵,天方夜谭。
去水房接了水,回来又好心给他洗了杯子,贝梨把热水倒上,吹着气晾温。
中间随厌依旧没抬一次头看她,他床边桌子上放了一沓文件,左手挂着点滴,边看边签字。
等水温了,贝梨端过去递到他嘴边,“温的,喝不喝?”
随厌这回眼皮动了动,不过是垂下去看嘴边的水杯,停了两秒,倾身张嘴含住杯边。
贝梨一口老血闷在喉咙口,还要她喂??
“有手不会自己喝吗?”
随厌嘴唇微动,将杯口的水吸进去,喉结滚动,吞咽声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
他牙齿磕在玻璃杯边下压,贝梨不想亲手喂,暗暗较量着往上抬手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