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文件上的纸张轻轻抚着,低笑了声,“贝小姐是不是忘了,我当年说过什么?我可是说:贝小姐以后最好别落我手里,你觉得,你现在还有离开的可能吗?”
他语调散漫随意,但阴寒的声音进耳,像是无数条北极吸血虫从脚底沿着后背一路钻进头皮蠕动吸食,冰得她全身如处数九寒冬,头皮一阵阵发麻缩紧,血液被抽尽,呼吸不上来,整个人都颤了颤,不知道作何反应。
又或者说,不敢再有什么反应。
随厌偏头看她彻底僵直的脊背,不在意笑,“看来贝小姐是忘了。”
随厌自嘲讥笑道:“毕竟那么多年的情谊,贝小姐又把我这条狗捡回家,我原本不打算追究当年贝小姐的弃狗行为,说来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他声音忽又变凉,“但是没想到贝小姐丝毫不顾忌当年的情谊,让帮忙照顾一下,都这么不情愿。”
他一字一顿道:“那就别怪我行不义之举了。”
最后一个话音消失,整个病房都落针可闻,阳光从巨大的窗户处照进来,落得一室金光,却暖不了屋里陷入冰点的气氛。
贝梨脚后跟钉在地上不敢动,她现在就站在悬崖边的碎石上,稍微动一下,就可能掉进万丈深渊,摔得骨头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