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厌的白色运动衣很快被洇透,从门口顺进来的夜风一吹,比水还要沁凉。
哄孩子似的,随厌拍着她的头,边道歉边轻轻啄吻着她耳垂下方。
贝梨搂紧他的脖子,小声呜咽着:“随厌……”
“我在。”
察觉投在身上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随厌抬头,俯向被压在地上,正被警察扣手铐的许肃,看死物一样的目光。
许肃忽然笑了下,像是嘲笑他,又像是自嘲,挑衅地迎上他的视线,却无比顺从地让警察扣上,带起来往前走。
笑声从沙哑的喉咙里滚出来,惊得贝梨搂着随厌的手再度收紧,头也紧紧埋进去,即便被她勒得快喘不过来气,随厌也没说什么,摸着她的头安抚。
他抱着人出去。
陈琼和徐筑互相看一眼,连忙跑过去打开车门,护着车顶让他们进去。
全程贝梨都缠在随厌身上,就算后来抽抽噎噎地不哭了,也埋在他脖子里不动,像个终于找到避风港不愿出去面对疾风暴雨的小竹筏。
一路鸣笛,车在警局门口停下,随厌下车,抱着她进去。
她要跟警察进去录口供,随厌没办法,轻声哄着她下来,“乖,下来,你要进去跟警察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