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心理医生”三个字,倪梦蓦地一怔。
女儿沉着平静,她知道这样说没在控诉,但她有些难控地想到欢欢抑郁后,他们夫妻对倪苏的亏欠。
她本来还有很多劝慰的说辞,此刻却都说不出口了。
而倪苏予以她最后一击:“还有,倪梦老师,虽然做演员的没人不想拿奖,可也没有人每部电影都功力地奔着奖项去。”她将母亲当初的话还给她,“像演戏这样的艺术创作,应该是细水流长和可持续的,对吗?”
少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犀利的话。
但倪梦竟没觉得生气,相反,她在女儿身上看到了更多自己的影子。她坚韧、独立且清醒,更重要的是,她胜在年轻。
女儿才十八岁,或许停下来稍稍整顿下也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倪梦不动声色地将剧本收回,与女儿达成一致,“那我自然是尊重艺人本人的想法。”
她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花恭贺女儿:“倪苏,祝贺你乔迁新居,未来会更好的。”
选择被尊重,倪苏也无意多言。
她接过鲜花回之以微笑,缓和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谢谢您。”
正事和恭贺都讲完后,倪梦便很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