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就这么走了。
天乙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地抬手摸了摸眼角。
刚刚受伤的地方虽然已经止血,总归比别的地方更脆弱,更敏感,还有一点发烫,不知道是因为受了伤,还是,主人方才的那个吻。
他将手搭在膝盖上,低垂下眉眼,挺直脊背,面无表情地盯着靴子面上沾上的一点黄土。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就只有林中忽远忽近的鸟叫,和夏天吵到人心烦的蝉鸣。
时间被拉得无限长,仿佛整个时空都凝固在这一刻,时间又好像无限短,短到他愣神的这么一点功夫,日头已经偏过些许,将至中天。
过了好一会儿,伴随一声长长地呼气,木头一样僵挺的人轻轻眨两下眼睛,忽地放松整个身体。
简单的两个动作,冷硬到不似活物的雕塑突然就灵动鲜活起来,添了些人气。
天乙抬眼望向大敞的窗户。
外面天光大好,隔了窗,都能看到空旷的院子,围着院子的栅栏,和更远处,绿树蓝天。
唯独他真正想见的人,怎么望都望不到身影。
主人约莫是不想见他。
原因他大概也能想个七七八八。
无非是一时唐突,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