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带我走水路,我以为山穷水尽就跳了水,正赶上船上有人偷运私盐又没给盐帮上供,盐帮的人带人打劫,以为我是投水逃脱,就把我救上来。”
苏清欢想起那时跌宕起伏的心情,不由苦笑。
“后来他们发现我一穷二白,长相还可以,决定把我带回去献给盐帮帮主徐大当家。而徐大当家妻子难产,正雷霆大怒,我主动请缨要求帮忙,后来,母子平安,我得了一百两银子回乡去了。”
“你看,”苏清欢言归正传,“若不是无论我对程宣是否有心,都始终好好学医,没有忘记安身立命的本事,能有后来吗?恐怕早已在盐帮里不堪受辱而死,你表舅更是早成了白骨……”
“我师傅很严苛,严苛到什么程度呢?这样讲,”她举起自己肿的高高的手,“这种程度的惩罚,在我真正受罚的时候,求而不得。但是我从来没有怨恨过,我拼命学习,因为我身份低微,多一份本事,就多一份安身立命的底气。明治,若是有一天,刀剑架到你脖子上,你要引颈受戮还是奋起抵抗?”
世子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我大概真的想错了。”
“我说的也不一定对,”苏清欢笑笑,“毕竟我见识有限,也无法对你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