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怪兽从他十岁那年的大年初三,西方的情人节夜晚,就一直在内心深处与他搏杀至今。
如今他终于看清了怪兽的脸。
狰狞的面孔让他感到陌生。
可是那种急促呼吸的频率,他其实听过的,那一晚在花园中挖掘坟墓的男人原来就是他。
他其实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震惊,因为他的思维本就是纯理性的,凶手是至亲,甚至是父亲,这样的可能性早就存在于他脑海中了。
只是他没想到真正面对的时候会有这么强的冲击力。
“走啊!”
元熙的声音仍像清亮的哨声划破午夜的阴霾。他挣扎着,挣脱聂松的钳制,拉起元熙,两人朝与球场相反的方向跑。
聂松忍着肋间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他老了,再也不是当初可以独自挖坑,独自扛起尸体丢进坑中掩埋的壮年人了。
两个从他面前逃走的年轻人会让他从衰老直接走向死亡。
他不甘心。
“阿臣……”他咬着牙,拼命想要拉回自己的儿子,但这样的努力已经是徒劳了。
他举起了手中的枪,背叛的就毁掉,这大概可以算作是他的人生信条。
子弹是没有感情的,只要有人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