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汀还是隔段时间就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洗干净,以防他回家要换。
她还是固执的延续她从小就养成的植根于骨子里的习惯,固执的守着这个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家。
不用猜也知道,哥的衣服也洗了,她像以前十几年里的何汀一样,一意孤行的做着照顾他们兄弟俩的一切琐事。
何林书能想到何汀一个人在这家里的样子,她大段时间的发呆,安静的做家务、洗衣服,安静的等他偶尔回来吃饭。
她好像活泼了很多,讲话开始像奶奶一样重复没有意义的句子。
和外边打天下又见钱眼开的何老板不一样,回到这里的何汀,努力让自己返老还童,像个拼尽全力和自己为敌的机器人。
何林书握紧了外套的拉链,直到手心被刺的生疼。
他觉得累,何汀把这些走投无路的亲情全放在了他身上,像是把照顾他陪着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抓牢,又像是在这些把自己放在家长位置上的事里找到些勇气和决心。
她把他当做责任和希望,把他过得更好当做余下半生的奋斗目标,这种使命未达不敢言死的仪式感让他觉得甜腻又心酸。
她像六岁的何汀照顾五岁的何晏书一样温柔却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