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味道了。
眼前充斥的一切幻影足以淹没他的所有感官。
黑色的,红色的,白色的,灰色的,来自每一段时光里,来自每一个死去的人,来自每一句温柔或者破碎的话。
他们喷着血液和残碎的骨渣,围绕在他身边不断的发出啜泣和惨叫。
这个最熟悉也许久未见的崩塌的世界,随着昨夜那毒蛇牙齿般幽蓝色的药品,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房间空空荡荡仿佛无边大海,天花板上落下红色的雨,砸到他身上却变成腐烂的尖叫的血肉。
男人面无表情的将已经被嚼碎的药咽了下去。
混乱黑暗的世界里,他其实已经有些不清醒。
一小段时间的枯坐后,他慢慢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去隔壁吧。
抽痛的太阳穴里有人在那个崩塌的不见天日的地狱中低声的自言自语。
她在那里。
然而刚走了两步,便有敲门声响起。
毫不客气,节奏混乱的敲门声。
眸色深暗的男人微微一怔,立在了原地。
敲门声还在继续。
仿佛地狱的大门被叩响,在这个阴沉惨烈的世界里发出巨大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