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黑暗中。
他现在回想最初在皇宫第一眼看到夏拂衣时的想法都还觉得心悸。
那些疯狂的,阴暗的,不顾一切的可怕企图曾那么深的扎根在他的心上,扎根在每一次夏拂衣望向他的眼神中,让他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
好在他及时清醒过来。
没有去做夏拂衣身前拦路的妖魔。
他终究是不舍。
连看到这坚硬的床都会觉得心疼,又怎么舍得叫她之后漫长的人生都身陷地狱呢?
长孙炽站起来,含了无数复杂情绪的叹息低低落在这黑暗的墓室里,他起身朝外走去,在深处找到了太虚老人的棺椁,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师傅,徒儿不孝,今日才来拜见您,不过大概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下面重逢了。”
皇帝平静冷淡的声音回荡在墓室中,一旁的连棠毫无预兆的红了眼眶,想开口喝止这不详的话,却始终没敢出口,只好恨恨的别过了脑袋,悄无声息的出了墓室,不想再听。
连棠快步走出了墓室,天边鲜艳的余晖只残存几缕暗淡的光,而他刚出来缓了两口气,便突然见到从山下急急奔来的一只火把。
连棠皱起眉上前两步,看清那是个风尘仆仆的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