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恒的眼神黯淡下来:“说不上来,我六岁那年父亲病逝,母亲殉情,外人都道我父母鹣鲽情深,母亲贞烈可嘉,可是我当时也只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但母亲临走前,都没有见我一面,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她才不要我。”
崔肆意板正他的脸:“怎么会?在我眼里,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薛景恒,最值得被喜欢的薛景恒,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做梦都要笑醒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薛景恒黑了脸:“我才不是你儿子。”
崔肆意不自觉有些好笑:“你怎么只听后面啊?好好好,你不是我儿子,你儿子才是我儿子,行了吧?”
薛景恒转过头去,悄悄红了脸。
两人离开那日,杜嬷嬷在门口徘徊半天,还是走了进去。
“我知道二公子心里还怨二夫人,可是二夫人打小性子就软弱,和二老爷感情又极好,二老爷病逝,她一个柔弱女子是断断活不下去的。”
“二夫人临走时没有见您,也是因为实在舍不下您,又想着您若和她不亲,和大夫人更亲近些也好,也能多得她些眷顾。”
“但是二夫人心里确实是惦念您的,临走前两日,还连夜为您缝制了许多衣裳,每一件上面都沾了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