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得真好。”
孕育这些植物的土壤不是阳台花盆里的人造颗粒,而是细润、柔和、密集的,如此坚实的大地,是万物所仰仗依赖的自然。
而它们的守护者正是生活在四水乡下,将土地视若珍宝的一群人。
只是这社会太过浮华功利,人人头破血流争上游,土地的守护者成为时代大浪淘沙的边缘者。
所幸陈欢尔一代还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再往后,怕要成为语文书里的故事了。
景栖迟背靠墙壁懒洋洋说道,“我要是你我就不转学,这地方多舒服。”
他记得家属院门口胳膊缠红布条的保安大爷,记得子弟小学球门没网的沙土操场,记得从侧楼穿到主楼抵达母亲办公室一路的消毒水味,这些是他的童年,日日夜夜围绕着一片红房子的家属院。明明陈欢尔才来自小地方,可她的童年有一望无际的夜空,有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有自由自在飞行或爬行的奇妙物种,她所看到的世界才真正广袤。
“我哪有选择权。”欢尔淡淡回一句,“你得是我爸妈再来聊这个。”
当个半路出家的城市人早已成定局,世上又无回头路。
见她神色黯然,景栖迟招手,“叫爸爸。”
“烦人鬼。”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