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在选拔即将到来的这时已比平日多注意十倍不止,可就那么一下,起来全无感觉甚至还跑了几步,可突然就受不了了,钻心的疼,不只是腿,整个人疼得有一瞬间毫无知觉。
完了。从疼痛袭来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前叉断裂,也明白半月板损伤是雪上加霜。可全无办法,生活本就没有撤回键。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躺在医院的两天里情绪忽起忽落,有时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苦——好好休养,养好再踢,放眼世界大器晚成的球员大有人在;有时又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所以老天爷才故意设置阻碍要他放弃——早一步认清事实就能早一步抽身,有些坚持注定愚蠢。
这些想法只能属于自己,爸妈担心,朋友惦念,他不想因自己一举一动增加他们无谓的顾虑。
出院后第一晚父母来房间长谈。母亲说已经联系本地一家康复训练中心,其中一名合伙人是她大学校友,情况那边全知道,不要带任何顾虑跟康复师好好练习;父亲说给足校教练打电话讲了现状,对方要来看望被自己婉言拒绝,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康复训练,至于还能不能走职业未来方向选择都是后话,事有轻重缓急一步一步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