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就别互相叫板了。”
欢尔懂母亲的意思,却还是习惯性嘴硬,“我实事求是!”
“打住。”陈妈叫停,忽而问道,“栖迟真喝多了?”
“真?”欢尔敏锐捕捉到关键词,只是一时没有明白母亲的言外之意。
“他跟你爸俩人能干进去一斤白酒,今天才多少,三瓶啤的?”陈妈点到为止,“我去接人了,挂了。”
夏日天长,偶有几声蝉鸣自窗外传来。
欢尔朝紧闭的房门望一眼,稍作犹豫没有行动。她径自将餐桌收拾干净,剩菜剩饭盖住保鲜膜放入冰箱,碗筷扔进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浸泡,这才端一杯水走向他卧室。
没有敲门,欢尔知道他一定醒着。
母亲的一席话提点了她,景栖迟装出喝醉的样子不过是一种笨拙的逃避——他做不到满脸关切送老刘下楼,又怕显现出冷淡惹得景妈寒心,明目张胆的“醉”不过是权宜之计。
敞开的房门带进客厅灯光,欢尔正是借着那一缕光亮看清他的模样。
人四敞大开躺在床上,眼睛呆呆望向天花板,偶尔才眨一下。
“喝水吗?”欢尔问话。
景栖迟怔怔坐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一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