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期过了一年多,那边儿的形势却越来越复杂,几个濒临倒闭的厂子纠缠在一起,原本贷款的单位钻了政策的空子,早就改头换面不见踪影。
现在这几个空壳厂子把我们派去摸底儿的职员当皮球踢来踢去,差是派出了好几趟,但从来没带回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眼看到了年末,上账时上面又盯住了这笔款子,徐行亲自点我,意思是让我过去看看到底什么状况,回来心里有了底,也好着手处理。
以前派来的都是一般职员,估计那些精明的企业家们根本就没放他们在眼里,甚至有过一个毕业刚进行里的小伙子,来了大同三天,吃住全是自己垫资,连客套般的招待都没得到。
我来之前通过支行给北京的那个国企下发了催款单,这笔款子他们当时也做了保,估计我还没上车时这边儿的人就已经得到消息了,所以我下车看见笑着迎上来的一个中年胖子,心里没有丝毫意外。
吃完接风宴,听这帮人精儿倒了一太平洋的苦水,我笑笑不置可否。
前两天我四下看了看,这里的局势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几个破工厂的大门都生锈了,私下的交易乱成一团,别说挑毛病,就是那些合法不合理的卷宗要是仔细研究起来都能让我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