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面,季正则坐在最后一排,也这样吊儿郎当地一偏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一节课。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两个季正则在他目光里重叠,当时张扬英隽的少年侧脸似乎变得沉静了些,两条长腿曲在拉坯机两边显得拘谨,微微颔首,专注而温柔。
仔细算起来,已经一年多了,过得真快。
季正则这周要回家,应该是没时间再去陶艺馆了,再说他本身对这个也没多大兴趣,那天做了个四不象的罐,当花瓶嫌矮,做烟灰缸又太大,指甲缝里还进了陶泥,龟毛得不行,方杳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给他修干净。
方杳安的电脑正好在陶艺馆旁边的电脑城售后,直接把俩东西一起拿了。从陶艺馆出来时季正则刚放学,打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电脑城这边,季正则又叫嚣着让他打个出租赶紧回去。
方杳安正走到超市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想到些什么,进了超市,再出来时招了出租。司机开到离家不远的三岔路口,探头看了看,“前头车祸封路了,不远了,要不就这下吧,不然还得绕路加钱呢。”
方杳安说行,提了东西下来,看见呼啦呼啦闪着红灯的警车,警戒带里四五辆汽车撞得几近报废,还有一部摔飞出去支离破碎的摩托,碎玻璃渣滓混着血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