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的任何一个人,恐怕已经低头无言,对他又敬又畏。
    可裴沐却理直气壮得很,不仅不怕,笑意还更盛。
    “我有甚法子?我们子燕部穷,多亏扶桑部和大祭司慷慨豪爽,才能吃上饱饭,哪来多少祭司装扮?”
    她指了指自己的青藤杖,又指了指自己的腰带和玉坠,煞有介事道:“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唉,大祭司,有些祭司就是十分特别,比如我——特别穷。”
    大祭司:……
    他皱眉皱得像是谁往他嘴里塞了一把酸杏,说不定下一刻就要毫不留情地用乌木杖把裴沐打出去。
    可这神情只有一瞬。
    忽然,就像蒲公英被风一气吹散,大祭司的神情也倏然恢复为平静和漠然。
    “说得有理。不过,你终究是我的副祭司,是扶桑部的副祭司。总要有个样子。”他说得慢条斯理,“既然如此,待会儿便叫青龙去取两套装束给你。礼器玉饰,一应俱全,想来能免去我的副祭司的……窘迫。”
    裴沐:……
    阿蝉救命,她一点不想天天拖着沉重的饰物到处走,“叮铃哐啷”像个行走的被刺杀目标。
    她瞪着大祭司。有一刹那,她疑心自己在他唇边看见了似有若无的、有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