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胆子更大的,笑着说:“有那位大人在呢,哪里肯看着平民出事?打一顿得了。”
“也是,那位大人过去虽说满身流言,其实宫里谁不知道,裴大人最是心善,从来不叫陛下打罚宫人的……”
“嘘!”小队长狠狠剜了他们一眼,骂道,“想死自己去抹脖子,别拉着老子!长胆子了,脑袋不要了,谁都敢议论了?”
几名队员一凛,纷纷低头。
……
但是,被军士们畏惧的那一位,现在根本已经彻底忘了先前的事。
他正站在骊山的入山口,仰头望着这座微微泛黄的高山。
西北气候干旱,便是盛夏里,山上的植被也远不如南方青翠。树木矮而壮,小小的叶片集结在一起,却还是挡不住山上发黄的泥土颜色。
“骊山?”姜月章露出了一个代表疑问的神色。
裴沐拉着他,往山里走:“对,骊山。”
他略眯了眯眼,这个神情又很像昭阳城里的那位多疑的陛下了;习惯总是很难改的。他有点怀疑地说:“骊山难道没有并入你们崆峒派?”
裴沐答道:“并入了。”
姜月章就停下来,哪怕裴沐拽他,他也坚决不走:“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