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得专心,一回头却看见姜月章。他站在那里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哥哥?”
裴沐擦擦汗,大步走过去:“咦,哥哥你穿成这样,是要出门?”
正是阳春,风暖日和。姜月章披了浅黄外衣,宽衣博带,长发也以明黄发带束起,令他那因苍白而更显冷峻的面容柔和一些,也更多了点明亮的气色。
他站在廊下,看她走来,便从侍者手里拿了帕子,来给她擦额头上的汗,又轻哼道:“汪家的曲水流觞会,你忘了?”
裴沐一愣,旋即心虚起来:“啊……”
姜月章捏了捏她的脸颊,催促道:“好了,快去换身衣服。”
裴沐苦了脸:“哥,我不想去。反正人家也没给我下帖,我不去。”
姜月章一怔,神色就有点沉:“阿沐……”
“不去,不去。他们那些曲水流觞的规矩,我才不懂。作诗也还勉强了,可那些人偏偏爱清谈玄思,绕来绕去,我实在不懂,还不如就自己练剑、看看功法,便是赏赏桃花,也比在那儿坐卧不安强。”
裴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得相当坚定,也满是嫌弃。
末了,她又有点撒娇地说:“哥,你也不去,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