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回答――敢。
所以那一天,裴沐拎上师父赠与自己的白虹剑,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情,第一次主动叩了姜月章的门。
时值隆冬,那年雪下得格外大,虽才清晨,天地却已被积雪映亮。树枝上挂着冰棱,她踩在雪地里,将雪踩出一点一点的咯吱声。
她将这个细节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早上的一切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记得她才敲了三下门,那道不宽不窄的木门就一下开了。十四岁的姜月章站在她面前,已经换上了雪白的广袖道袍,尚未加冠,所以冷灰色的长发用发带束起,寒风一吹,就像雪云似地流动。
他站在门口,目光先聚集在她敲门的手上,然后缓缓移转,才对上她的眼睛。姜月章似乎总习惯这样看她:先看其他的哪里,才直视她的眼睛。
裴沐曾暗中琢磨过,这种目光是不是一种瞧不起人的无声表达,但在那个清晨,她无暇分神;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即将激战的兴奋,还有一丝不能免俗的紧张。
“什么事?”他还是冷若冰霜的神态,声音比天地的积雪都冷,“裴师弟,今日的早课做完了?”
说来丢脸,他一说早课,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差点就要喏喏一句“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