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带来的轻柔愉悦能暂时麻痹神经,特别适合这种让他无能为力的时刻。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串号码,林放还没来得及给他备注。
他第一次知道余殊的手机号,是余殊祖母邀请他赴宴那天,老人嘱托他将余殊捎上。
他本可以与他分乘两辆车,却在舞蹈室里被玻璃上那幅画勾了一下。
那天傍晚,余殊对着玻璃哈气,白雾迷蒙中一副孩童提着鲤鱼灯的画,映照着夕阳余辉。
稚嫩的笔调让他想起了年幼的遭遇、想起为他做那盏灯的少年,却独独没敢将作画人与当年的余殊对应起来。
画上那个笑靥明媚、眉毛有些锋利的男孩,不正就是他自己吗?
不管余殊是否愿意承认,他画鲤鱼灯时,心里定有一瞬是在想着他。
电话被接通。
余殊带点困意孱弱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喂。”
不知怎的,林放就笑了,好像寒风中有一股暖流裹挟着,将他孤零飘摇的心脏包围起来。
千年后,他再次获得了机会与余殊对话。
而不是在他自尽后只能抱着尸体无言悔恨。
他就离自己这么近。
“余殊。”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