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你进去。
虞楚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谢行暮微叹了口气,也不管车了,直接就停在路边,大跨步去追前面的人。
路灯照在虞楚身上,那背影虽然单薄却挺得笔直,甚至带着几分僵硬。就在谢行暮和他并肩而行时,他突然转过头,说:你走吧。
谢行暮说:我将你送回家就走。
不用,你跟鱼饵在一起,惊动了鱼儿,那还能有上钩的吗?
虞楚的口气很平静,没有嘲讽也没有愤怒,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明澈到谢行暮瞧出了其中掩饰不住的难过。
谢行暮突然觉得,如果自己还要坚持送他,兴许他会哭。
这段时间的虞楚,给谢行暮的感觉是和以前迥然不同的。他在坠落下海后没有哭,被虞时倾重重伤害了没有哭,在被刚才几名打手追赶时没有哭。
但现在,谢行暮却觉得他随时可以流出眼泪,因为这个想法,他的心脏也突然缩紧,又闷又胀很不舒服。
经过了这样一晚上,虞楚本来打理有型的头发已经落下来,柔软地覆盖在额头上。谢行暮突然就很想伸手将那一绺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开,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住了,只干涩地回了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