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瓣石榴,红色的石榴籽如玛瑙般排列在胎座上,他咬下一口,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很快盘子里只剩下黄色的心皮和胎座。
顾千欢的目光又落在其余几个石榴上,他剥开,吃掉,白皙的指尖染上涩黄的汁水,红色石榴籽塞进嘴里,近乎麻木地咀嚼。
到最后,几个拳头大的石榴都进了顾千欢肚子里,他刚起身,胃开始泛酸上涌,吃掉的东西全都以另一种形式吐了出来,那些深红色的汁水映着瓷白的水池,宛如鲜血般妖异。
顾千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踉跄着来到柜子前,他拿掉玻璃盒,轻轻一碰,拼凑的八尾猫瞬间崩塌。
顾千欢瞳孔紧缩,再不敢去碰。
他蹲在柜子前,窒息感汹涌而来,药,药……
没有水送服,顾千欢便干吞,药片苦得要命,苦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还有一些,黏连在喉咙里,哽在喉管里。
他扼住喉咙,窒息感扑面而来,缺氧的大脑开始预警,眼前发黑发昏。
整个晚上,他过得兵荒马乱,恍惚地不知何时睡去,碎掉的八尾猫拼凑不回来,就像镜子再不能重圆。
*
第二天,顾千欢开始发烧。
家里的没有药,他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