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办。
路许的第十三个电话打来了。
“嗯。”江乘月的声音闷闷地,听着像是信号不好,“房东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低低地笑了一声:“生气了?路哥都不喊了。”
“没。”江乘月不生气,他就是觉得委屈,这点委屈发泄了一通,再被风这么一吹,散得差不多了。
他对路许说话的语气也自以为是地平和下来,却不知道隔着通讯工具,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漠不关心:“没什么好生气的。”
“骗谁呢?”路许说,“就你那点脾气,我看不出来?”
“路哥。”江乘月乖乖地喊了声。
路许也不跟他计较,尽可能地把声音压得柔和。
“扣子挺漂亮,是我没收集过的款。”路许说,“乖月为这个跑了一整天?晕车了吗?”
“没。”江乘月硬生生地说,“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都很礼貌,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在试探着,一点都看不出半小时前在校门口互相指责的架势。
江乘月能感觉到路许在迁就他,他早就不生气了。
但是这迁就到底是出自于同情还是长辈对小辈的忍让,他确实不太能分得清。
而且明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