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迟也对这件事也没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兴趣,他只是挑了一下眉毛。
“你不喜欢?”
“我也想带鸡肉派。”喻闻若耸耸肩,“跟我的同学们一样就行。”
“那你跟你妈说别带不就行了。”
喻闻若欲言又止地抿紧嘴,好一会儿,像给自己找理由,轻声道:“唐人街很远。”
因为唐人街很远,因为妈妈已经去买回来了,所以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不喜欢。
迟也不说话了,他突然明白喻闻若在干什么。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谈过什么喜好。对人也好,对事也好,他只谈论基于道德的判断。但除此以外,他几乎没有谈论过在“正确”之外,个人的态度。他像一个完人,没有特别的喜恶,所以不会产生偏见,连在迟也面前说李新恒的坏话都会克制。
迟也原先觉得喻闻若这样挺虚伪的,现在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疼。
他不表达自己的喜恶,不需要别人迁就他,生怕别人觉得他麻烦。而他表达的时候,都带着不合时宜的郑重。好像一只蚌,要很久才会张开一点点壳,递出来藏着的珍珠。
迟也像个小孩子数自己收集的玻璃弹珠一样在心里数着这些珍珠。
喻闻若不喜欢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