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卷着剧本跟演员说话的样子。他那时头发很长,垂到眼前,遮住视线。他时不时就要捋一把,烟灰从指间扑簌簌地落下,落在剧本上,他再伸手掸走。
张念文跟他说,如果想演戏,礼拜六再回来找我的时候,迟也心里根本没想过会再回来。但回学校的路上,他的班主任比他还兴奋,喋喋不休地跟他说,这可是张导啊……中国最最最最——他记不清老师用了多少个最——厉害的导演!学校里上个月还组织一起看过的,那部,也是他导的!
那部电影迟也记得,他还看哭了。他回想起那个故事,努力地想把它和刚才见过的人产生一些联系。
就是他创造了那样的故事。迟也捏着张念文给他的两百块钱,手心的汗把钞票浸得发软。
他觉得孟轻雪问得可笑,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些在屏幕前看到目眩神迷、泪流满面的瞬间,那些油然而生的仰望,那些仿佛被命运眷顾的巨大窃喜,像一块涂满了奶油的蛋糕,他每一寸都品尝过了。
“张念文跟别人承认过和你的关系吗?还是说他只是定期跟你上上床?”迟也转回脸,看着她。
孟轻雪的脸涨红了,双手紧紧揪着纱质的裙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