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存在感,但很温暖。他慢慢把被子拽到嘴巴的位置,最后闭上眼之前,盛书涣那颗钟摆一样的心慢慢沉淀了下来。
梦里梦到了大约三年前,三年前他们卖掉了老家的房子,举家搬来上海给徐然然看病。那年徐然然十三岁,但懂事得很早,加之老家是个小城市,观念中根深蒂固的,男生必须得有房子才有资格娶老婆。
徐然然那时虽懵懂,但知道了家里为了她卖了房,忧心忡忡了许久。
她担心哥哥因为她而打光棍,那年盛书涣也才刚刚二十岁,没有选择“你治病就好不要担心家里情况”这样无用的话,而是直接对妹妹说——
哥哥不会娶老婆的,哥哥不需要房子,因为哥哥不喜欢女孩子。
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再次醒来是早上九点,盛书涣迷迷糊糊地去摸床头柜,没摸到自己的水杯,摸到了一副眼镜,一块手表,然后他瞬间清醒,维持着一条胳膊伸出被窝的姿势,一动不动。
准确来说,是不敢动。
因为他的一通乱摸,手表被拨到边缘,眼下仅有一根小拇指勾着金属表带。
盛书涣整个人凝固了,满脑子都是赔不起三个字。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稳如老狗地,把手表勾着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