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等到路当归洗完澡,擦干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床上的人都已经侧躺着睡熟了。
他和刑珹虽然一直在一张床上睡觉,但两人都是一人盖一床被子,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两人中间空出来的位置,有点像上学时同桌在课桌上画下的“三八线”。
自从住进了自己家,除了发病时偶尔会有的依偎与拥抱,刑珹再也没有对他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
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明明早已超出了寻常“亲密行为”的定义范畴。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已经全然坦诚相待。
他的身体,从里到外,处处留下过这人的痕迹。那些混杂着鲜血与泪水的深吻,彼此交缠的灼热呼吸,恨不得将自己拆解入腹的野兽眼神,已在路当归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关上台灯,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路当归闭上眼睛又睁开,发现自己再一次失眠了。
在黑暗里睁了一会眼,他重新把台灯扭开,在床头坐直,转头看着蜷缩在床另一侧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他心里总是莫名有种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受到了这人影响,产生了所谓的斯德哥尔摩效应。
曾经的那些侵占与强制,回忆起来越痛苦,看到这人柔弱无害的样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