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家常菜的味道,陆向阳记到现在都没有忘。
徐姨说,你们这些去外地打拼的孩子可真不容易。
陆向阳对这种家庭背景问题十分敏感,他埋着头假装专心吃饭,也没敢往下问。
后来街坊传来传去,说徐姨这辈子没有结婚,年轻时候当了幼儿园的园长,一心只顾着工作,一忙就忙到退休了。
说来也巧,徐姨上班的幼儿园也叫向日葵——向日葵幼儿园。也落在花卉街道,离他的店并不远。有时候总有一两个心大的路痴家长,一导航就导到了陆向阳的店门口。
祖国的小花朵长大了,园丁就老了,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唯一庆幸的是,徐姨在附近有几个小店收租,加上退休医保之类,也算是衣食无忧。
猫吃完了那口比米还贵的猫粮,满意舔着爪子洗了把脸,大摇大摆地走了,尾巴翘得老高。
“操。”陆老板抓着手机站起来,“猫为什么不用干活?”
九月的晨昏线像是被扯短了一截。才刚过六点,天幕垂垂沉下,楼房的轮廓隐没在落日晚霞里,只留下几缕黄金光,温柔地趴在工作室的窗台上。
黄昏降临,街灯依次亮起,鸽群高高的从头顶掠过,拉着长长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