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的时候,水流温热乖巧地贴着他的后颈,沿着背脊一路淌到脚跟。
陆向阳心里非常别扭。
他好像是被人关心了。
这个人明目张胆,像交代小孩子一样的告诉他伤口不能碰水。
但洗都洗了。
他这么想着又忽然不放心了,抬手去碰,不知道是要验证点什么。
哪知这一碰不要紧,脸侧立马有什么热热烫烫的东西流下来。陆向阳顺理成章拿手一抹,擦下来一手的鲜红颜色。
血开始止不住地流,流得他满手,满腿,沾得他满身都是。
他整个人都不可抑止地发起抖来。
“——啊!”
陆向阳用力地从胸腔里憋出一声短促的叫喊,这声音像救命稻草一样,把他从猩红的世界里瞬间拽了回来。
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翻身坐了起来。
屋里的灯还亮着,被褥干净,墙壁雪白,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似醒未醒,世界安宁如初。
伤口结痂了,也没有血。
是噩梦。
陆向阳怔了好一会儿,坐在床上不想动,他沙哑地喊了一句:“天喵精灵?”
“我在。你说。”
天喵精灵是家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