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批出去站稳了脚跟的,回过头想拉扯着把弟弟们一起偷出去,也都同意了。”
    周奚在听见“爹”这个词的时候,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些角色对他来说太生疏了,生疏得让人害怕。
    “然后呢。”周奚俨然是一副成年人的样子了,他平静地看着杯子里不起涟漪的水面,慢慢地说,“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许琴摇了摇头。
    “我们原本是打算一起到了目的地,再生个孩子混个绿卡。可惜你来早了。”许琴说,“你爹还没走,我就怀孕了。”
    周奚呼吸停了一下,继续抬着眼盯着她。
    “那时候的下海客,得找个靠谱的蛇头,交一笔高昂的劳务费,要花至少一两年。需要不停地辗转许多地方,沙漠大洋都要蹚过去,伤亡率极高。”许琴抿了口水,又重新把杯子放回去,“我没有走,选择留在了棉城。本想着凭一己之力带大你,等过几年你爹也安稳下来,再把我们接过去。我没有错吧。”
    许琴说话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语气很淡,像在茶余饭后描述一段埋在尘土里,远去的历史。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仿佛生命里毫无相干的路人。
    周奚很快地眨了下眼睛:“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