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周奚在这种恶趣味的事情上根本乐不起来,他顶多是远远观望,看过便罢了。可偏偏是现在,这点难得的欢快像是能解脱他的什么,在情绪里被控制不住地无限放大,以至于挣脱了他的管理范畴。
他在口罩下笑得喘不过气。
许琴是不知道的。她跟在后面,只能看见周奚无悲无喜的背影。
她只觉得自己亲生的儿子如今碰不得叫不得,像个挺拔的仙人掌,居高临下,长了满身刺。
-向日葵一陆向前:奚哥,你有事要告诉我啊。
周奚埋着头回了他一句:“我知道。”
他一抬头,眼泪掉在了口罩里。
许琴不怎么烦他了。两个人拿了行李就奔往医院。周奚这才看见许琴的行李箱不知道在哪儿摔坏了一个轮子,下了地就很难拖动。
他停下来等了许琴一会儿。
许琴这个岁数了依旧很喜欢穿高跟鞋,并且都是尖头细跟的款式。他们到的时候下过一阵小雪,不大,但因为气温太低,地面很快结起来薄薄的霜,别说拖着行李了,路都不太好走。
“给我吧。”周奚看着医院门口层层叠叠的台阶,他朝许琴低低伸出手。
许琴正在往前努力地拽自己瘸腿的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