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的园艺师一个捏着剪子,一个握着铲子,正侍弄一棵硕大的松树。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声犬吠,一道棕色幻影在眼前闪过——
“奥丁!”
商陆一声厉喝,壮硕颀长的杜宾犬一个箭步猛冲扑向柯屿,牵引绳空空荡荡地拖着,后面隐约跟着一连串少女的疾喘和惊呼。
对狗的恐惧已经刻入DNA,柯屿头皮一紧一个条件反射往后猛退,青石砖铺就的步道有高低裂缝,他脚下一个趔趄仰倒,手在半空慌乱地扶了一下——
“小心!”
“树树树树——”
“咔嚓。”
摔倒的姿势被商陆拦腰抱住,柯屿惊魂未定地起身,手从松树上移开,翠绿的松针扑簌簌落下,半晌,一截纤细的枝桠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终究难逃一劫断了下来。
一阵诡异的沉默。
柯屿回头,发现两个园艺师脸都白了。
他看看树,看看草坪,看看工人,又看看商陆,半晌,前所未有地乖巧问:“……我是不是闯祸了。”
园艺师张了张嘴,商陆说:“没有。”
“真的没有?”柯屿怀疑地看着他,“这个树……看着很贵的样子。”
“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