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沉地透过门缝看着屋内,看着无知无觉地倒在沙发上的安良,他怀里的匕首冰冷,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就在他正要往前再走一步的时候,他听见了电梯到达的声音。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年轻人面色上一闪而过的狂热立刻如潮般退去,他闪回了逃生通道那黑暗的,逼仄的角落之中。
他看上去像是这个城市里所有见不得光的人的一个缩影。
最后唤醒安良的是厨房里飘过来的一阵一阵的羊肉的香味。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被子都给他盖上了,难怪安良觉得自己在梦里爬了半宿的火焰山。
厨房里秦淮的背影看上去沉默而让人分外心安,他拿着一把小汤勺站在锅前面搅着什么,灶上的炉子冒出咕噜噜的氤氲的香气。这是安良的认知中,最接近一个“家”的画面。他小的时候虽然父母对他不错,但是熬不过双职工家庭特有的忙碌和二老在工作上的高尚追求,能够背着书包回家看见父母站在锅灶前忙碌,对于安良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信号。
于是安良什么话也没说,支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秦淮在厨房里忙碌。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妥帖而平整的。屋外的寒风凛冽与潇潇雨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