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在不动怒的时候眉眼看上去很平和,这点和周之俊极像。他们这样的人有一种奇异的共同性,对于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并不那么在乎,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去赋予给旁人。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种近乎永恒的岿然不动与无动于衷。
安良有的时候在想,要是没有从前的那些事,秦淮的性子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他会不会像李成或者黄伟因那样,是一个明亮的,纯粹的,积极的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所担心的都是小事,所展望的全是未来,那才是本该属于秦淮的二十二岁。
秦淮低下头去垂着眼睛,让安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这人温柔的一把声音:“安良,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我们在四院的时候…你车轮底下的那张外卖员的工作证?”
安良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面前秦淮的声音为什么突然低沉了下去,连带着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阴郁和不虞了。
然后安良突然想起来了,那一天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三号。
第二天就是安良的生日。
再往后一天,就是秦淮为他送上的那份三十岁生日礼物。
秦淮应该也是突然想到了那一天之后发生的时候,整个人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的手放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