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小,左右只有闻阅一个病号,他无奈地躺了回去,又试着动了动手脚,翻了个身,发现果然如小护士所说,都全乎着,就是呼吸还不太顺畅,右脚脚踝也有点隐隐的疼痛。
楼道传来手推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声音,托盘里的剪刀、镊子和瓶瓶罐罐叮当作响。等到头脑完全清醒过来,哪儿哪儿都酸痛,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和饥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闻阅盯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发了一阵呆,忽然嘴巴一咧笑了出来。
活着真好。
拎着饭盒和牛奶的周童一进病房就看见闻阅在傻笑。他脸还没洗,身上一层汗混着一层水,脏得像个泥猴,进门后顾不上别的,把东西一放就开始脱衣服,脱得上身只剩一件湿透的白背心,又挪到空调下面好一顿吹才缓过来,忽然察觉到闻阅居然没像以前那样老生常谈,叫他别对着冷气直吹,于是走过去摇起床板扶他坐好,边拆外卖的袋子边打量他:“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闻阅耸了耸鼻子,答非所问:“鱼香肉丝?”
“看来是没事。”周童掀开饭盒盖子,舀了勺菜汤浇在米饭上,又挑出几根最显眼的肉丝一并喂进闻阅嘴里,看他没嚼两下就急慌慌地吞了,转身拿起牛奶插好吸管,送到他嘴边,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