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伟南嘴里叼着烟,拉过椅子在一旁坐下,盯着趴在桌上的奚杨微微弓起的脊背,还有衣领处那一截白皙修长的脖子看了许久,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撕扯着迫使他仰起头靠坐起来,用毛巾在他脸上粗暴地一抹,之后又将他重重地按趴回去,听他额头撞击在桌面时发出的一声闷响,心里顿时感到说不出的痛快,痛快极了。
“啧啧啧,这阳春白雪的奚队怎么也跟我们这种下里巴人一样,醉成了一滩烂泥?”
这一下结结实实磕在了玻璃转盘的边缘,奚杨稍一偏头,血就立刻从裂开的伤口中溢出,沿着发际线缓缓流到了鬓角。可他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双手垂在身侧艰难地喘息,过了很久才睁开颤动的眼皮,微微张开嘴,用平淡的,很轻很轻的气息对着陶伟南做了一句口型。
他说:“去,你,妈,的。”
这样一句脏话从奚杨嘴里说出来不像是在辱骂,更像是种讽刺有些人即便身陷囹圄,说粗鲁的话做出格的事,也依然是你无法企及存在;有些人则永远都是阴沟里的老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站在太阳底下做个堂堂正正的人。陶伟南果然被激怒了,他再一次猛地把奚杨拉了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朝他怒吼:“你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