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进一步奚杨便后退一步,看不出究竟是厌恶还是在抗拒逃避,就这么一直退到了墙边,怎么都不肯与他正面交流。
“该回去了。”奚杨低着头说,紧接着就侧身从一点点的空隙当中挤了出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哪怕大吵一架也好,这种似曾相识的冷漠的态度让周童瞬间失去了爆发的冲动,顿时感到无助也无力极了。
潮水退去不复,心脏仿佛失去了供给,停止了为一切或好或坏的跳动。
周童跟在奚杨身后下了楼,默默无语地走到了停车场,在他拉开车门之前忽然上前夺走了他手里的钥匙,不容反驳地对他命令道:“去旁边休息。”
这是周童第一次在平常情况下用强势的语气和态度跟奚杨说话。奚杨愣了愣,尽管感到为难,却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绕到了另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无言,车窗外是不断倒退的布满裂痕的白桦和追赶不及的落日,周童安安静静地开着车,中途趁一个红灯的间隙打开了车载电台,调出了上次去参加展会时他和奚杨一起听过的频率。
伴着一首接一首欣赏不来的高雅音乐,周童把车开回了营区。熄火后他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忽然问一旁还望着窗外的奚杨:“教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