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做梦呢。”
“那就让我再梦一次,这次不醒来了。”
“春梦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有你在旁边怕什么。”
“我才不要管你。”
“你才舍不得呢。”
“傻瓜,快走吧,车要开了。”
车真的要开了,列车员正举着喇叭第三次提醒旅客抓紧时间上车。周童一步一回头地回到车里,在窗边坐好,抬起一只手,把手心贴在了车窗上。
奚杨越过黄线,隔着玻璃与他十指相扣。
怎么办,周童想,他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冰凉。
他好漂亮。
可是有点看不清了。
他们眼里有泪,所以看不清彼此了。
可他们眼里也有光,把彼此的路途都照得更亮。
列车缓缓启动,他们很快就不能再触碰对方,也再抓不住手心里残留的温度。
周童换了一扇又一扇车窗,可他的奚杨还是渐渐地消失了。
奚杨追到了站台的尽头,可他的周童还是渐渐地消失了。
轨道的前方是遥远的天边,有晚霞,有落日,有层层叠叠的云,也有远去的飞鸟和守候的身影。当一切都化为一个模糊的黑点,消逝在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