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佟澜则是马不停蹄地冲回了宿舍,把整齐排列在空木板床上的书翻了个底儿朝天。
各色的书被扔的到处都是,窗外的风吹动着哗哗的书页,他捧着邵游送他的《遗传学》,终于停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
镜子里的男孩儿坐在一片狼藉里,目光惨淡。
像是尘埃落定,也像是心如死灰。
一瞬间的电光火石,过往轮番地在他的眼前掠过。
沙滩上开玩笑说自己有病不打算结婚的林时安。
明明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忌口却多如牛毛的林时安。
怎么挣钱都填不满腰包的林时安。
小时候眼睛里出现绿环的林时安。
因为童哲想要轻生的举措而痛苦不堪的林时安。
许佟澜痛苦地闭上眼,手搭在脸上。
他早该意识到的。
从反常的容菱到认识林时安的神经内科医生,全部都指向着同一个可能。
许佟澜不想再去看书上的那一页。
他几乎是有些愤怒地把那几页从书上撕下来,一遍又一遍撕得粉碎,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却丝毫没有知觉。
锋利的纸割伤了他的指尖,沾在书页上从鲜红变成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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