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喘息着重新坐下,卢易额间有了汗珠。再摇着轮椅冲冲洗洗,穿梭屋门,他察觉应付这些有点吃力。
可是他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或者说,他喜欢在新环境挑战。这样来来回回动了一圈,再等他从浴区出来,下台阶抬轮椅拿洗具等一系列动作他开始流畅贯穿。一切显得得心应手起来。
推开宿舍的门,再轻声关上,摇轮椅到床边,再起身上床,他熟练地做着每一个动作,脸上毫无波澜。
他的每个步骤都很轻,只是屋内陈旧东西太多,他再小心也会弄出声响。床板‘咯吱’作响之际,他看向不远处的彭江,那人睡得酣畅,丝毫不被这些细微的动静打扰,仿佛他梦里的恶势力更吸引他的注意,他此刻正咬着牙在战斗。
终于收拾好后,卢易闭上了眼休息。窗外有虫鸣声,在夜间显得格外刺耳。山林有兽叫声,忽远忽近地穿入耳孔。卢易睡得不踏实,他总觉得这些声音在窥看着他的心魂,越是这样想,他的思绪就越乱,他几乎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这种折磨已经伴随他一年了,他以为来了林子里,到了大自然的怀中可以安稳些,却发现,这种接近灵魂深处的地方更让他无法招架,更让他敬畏与恐惧。
彭江一大早起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