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凹陷下去,尤远面对他妈坐下,正好挡住周胜男,盛夏屏息凝神,继续装死。
“昨天就该回家的,我等了你一天。”周胜男压着一口气,尽量和缓地道,“不露面,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尤远,生日也是母亲的受难日,这一天我总是会特别想你。”
车轱辘话年年听一次,尤远都快能背了,可惜周胜男不是个正常的母亲,这些话打动不了他,只觉得无比刺耳,尤远目光盯着虚空某处,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这不自己来了么,看完走吧。”
“不来还不知道你屋里藏着人,当初你非要住校,是不是就想有这么一天好堵我的心?”周胜男瞥一眼床头露着的半个脑袋,“你们什么情况?”
“你希望是什么情况?”尤远吊儿郎当地笑了声,“又不是亲的,怕什么?”
“尤远!”周胜男变了脸色,“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多报复我的方式,毁自己是最不明智的一种!”
“想哪儿去了,您是我妈,当儿子的哪有报复自己妈的,还在您受难日这天。”尤远直视她,“再说了,我和盛夏有任何情况,跟毁不毁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不是吗?”周胜男指着床上的人,提高音量,“他如果不是又聋又哑,你会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