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压着的照片只有尤远一个人。
从小到大的尤远,和康康合照的尤远,和别人合照的尤远,如果照片里出现了其他人,要么脸被全部涂黑了,要么被刻刀给划掉了,看样子划得不轻,刀痕凌乱而深重,让人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照片堆叠得很密,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尤远各种各样的表情,恋人的模样怎么看都看不厌,盛夏一开始也眷恋地欣赏了好久,但总冷不丁在瞥见尤康的眼神时被戳一下。
尤康和尤远长得很像,个头矮些,微胖的脸颊多了点稚嫩,不过从小就看得出是个帅哥胚子,硬要说和哥哥哪里不一样,应该是眼神。他无论在哪一张照片里眼神都有些冷,笑得很淡,也很勉强。似乎有一团阴云笼在他的上方,浓在眉眼里化不开似的。
盛夏有些不舒服,错开眼把抽屉拉开,里面放着好几本日记,他无意多看,想搁下电池就走的,可木头抽屉内里交错纵横的刀痕让他忍不住手又缩了回来,刀痕下面是圆珠笔字迹,只有尤远的名字,包括那几本日记本的封皮,无一幸免。
“你要求的事我做不到,一辈子都不可能。”
“仅仅是弟弟。”
“别再恨哥了。”
尤远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电池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