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他很清楚在没有事心里,有些地方是他连想都很难想像,更别说踏进去。没有事和他保持联系,除了谈得来,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不问对方、不提自身。
他们之间只有文字,那些文字甚至不是真实的文字,充其量只是几个位元数,而无论文字是轻是重,总跟现实有着些微之差,于是他们把回应局限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从不越界。不像有些网路上的家伙,三个讯息还没传完就把祖宗八代都交代清楚。
「外面下大雨。」「我这边天气很好。」这是他们之间最接近现实的一次对话,然后两人就像花式溜冰选手,快速用嬉闹的文字转移方向,这就是他们的闪躲方式。
现在没有事为了一颗蛋黄酥破坏游戏规则,破坏他们之间的默契,给了他一个极度现实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像二次元的人物突然实体化,或像电视机里的贞子爬出来,让陈海天有些生气,又有些惶恐,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起身拿了一个蛋黄酥,放进密封夹链袋,用瓶子敲平,愈敲愈用力,最后像是泄恨般地敲得碰碰作响,敲到母亲从房里跑出来看他在干什么。
「你失控了,」母亲的口气充满意外,「我差不多十年没看你失控过,明天提醒我去买彩券。」
「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