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要用铅笔才能撑开了，去睡，晚安。」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字。
「晚安。嗯，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很喜欢这样跟你聊天。」
陈海天突然醒过来，气压像是往下沉的天花板，好像要把世界辗碎，而他能藏身的裂缝那么细小。
「我也是，希望能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他将自己塞进裂缝里，仿佛静止不动或者闷不作声就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
电脑突然沉默好久，好久。
「好。」咚的声音再度出现，回音在深夜里，无尽地抽长、扩大。
他快速下站，关上电脑，逃难一样逃进现实里，他到厨房拿出小砂锅，倒了两罐酒进去，开火，丢入红枣、枸杞和冰糖，挖两勺酒酿放进去，然后站在炉火前默默看着红枣和枸杞在煮滚的啤酒里翻动，像他心里的不安宁。
喝下半碗微甜的煮啤酒之后，他仍然在发抖，带有热度的酒精并没有疏通他的脑细胞，依然有什么在脑袋里卡住，他像关在笼里的猛兽一样不断地在厨房里打转，喝下第二碗煮啤酒，在书房和客厅间走来走去，收拾一些根本没必要收拾的东西，然后喝光砂锅里剩下的煮啤酒，洗净锅碗后回房睡觉。
他希望所有事物都保持相同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