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l Young,听了整个下午的〈Helpless〉,沙哑的歌声唱着一场已经结束的梦,廉价而且倾销无处的梦。
那个六月,陈海天和梁美莉去了一次中坜,月底又自己去了一次,坐着慢车,在车厢晃摇的声响和节奏中静静闭上双眼,硬拗外公做蛋黄酥,漫步在迷宫般的窄街小巷,看古代牧羊犬和墙上的诗。
七月盛夏时,房间已经打扫好,一切再度恢复晶亮的秩序,他的二十七岁也跟着夏天,就这么过了。
第十八章 雨天
彩虹梦的关站,像一个时代的结束,有些东西也随着彩虹梦缓慢而确实地消逝。陈海天失去上任何同志网站的兴致,有时他甚至忘记自己是个同性恋,因为性向只是他的构成元素之一,而且是极不重要的元素。
对咖啡的迷恋占据他所有的心力,他甚至说出「我在跟咖啡谈恋爱」这种被梁美莉批评为恶心巴拉的句子。
工作上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从行政面的叫货、接单、送货,到专业面的相关知识、冲泡技巧,连黑胶唱片的批发商都混得极熟。他就像机器里的咖啡豆,从浅青色慢慢被炒成浅褐色,并逐渐往深黑色迈进。
二〇〇七年初,大叔进医院装心脏支架,出院后决定结束炒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