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和一个挥手,他透过车窗看见庄雪脸上分辨不出的神情,手腕划出的弧线在空中留下残像,客运载着他离开中港转运站时,他看见庄雪正朝着出口离去,一边伸手压住乱翘的卷发。
    他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他和没有事永远失去联络了,现在站在那里的是庄雪。熟悉的陌生人,像某首歌唱的那样……
    「去追他,去追他。」
    思绪被打断的陈海天,抬头瞪了坐在斜前方、头也不抬拼命对着笔电打字聊天的梁美莉,然后把眼神移回窗外,继续坐在自己的专用位上,看着窗边的阳光慢慢转了一个角度,影子落在白墙上。
    快满一岁的雨天仍旧蹲坐在窗边的桌子上,无辜可怜的神情早已被骄纵任性取代,他开始怀疑雨天也是小马投放的诡雷,但雨天跟它的主子一样,懂得将阴暗面用猫砂埋好,因此依然享有熟客们无尽的宠爱,收到的礼物之多,连杂物柜都摆不下。
    他看着雨天,想起雨天和庄雪之间也存在着六度分离,忍不住想笑。
    回来台北后,他传了报平安的简讯,庄雪也回了「早点睡,改天去台北找你喝咖啡。」的简讯,然后两人又回到在网路上贴照片的互动方式,安静而沉默。
    安静是心中无话,所以不说;沉默是心中